“大家好,我是周禾,是周颐的妹妹,也是她的助理。今天到这里为姐姐的书粉做解答。”我平静的作出介绍,等待主持人的下个流程。
突然演播室的顶灯扑闪两下就熄灭了,节目不得不中断录制,年轻的导演轻皱着眉对我说抱歉,“周女士,不好意思出了这种事故,麻烦你先去休息室稍作等候,我们马上处理。抱歉。”
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,透过敞开着的门,我一阵恍惚。
5年前,我也是坐在这里。那天是大学毕业晚会彩排,我和姐姐周颐为了综测加分厚着脸皮去表演了一段喊麦,下面的学生会的学生都憋着笑,尤其是会长许宿脸都要笑抽了。
我和姐姐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等待最终审判。
“我们讨论一下,你们先去休息室稍等一下。”听到这我和姐姐就知道事情并不简单,OK没希望了。
“禾禾,我真的紧张死了,还落得如此下场。先去解决三急了,你先回去。”说完她就拐到卫生间里没影了。
我溜达回休息室,也没认识的人就低头看手机。
忽然一阵尖叫!
我猛抬头,外面的灯灭了。周颐那小妮子最怕黑了,我便急忙起身去寻她。
打着手电,所幸今天是工作日人少,不然难免出现踩踏事故。
我寻到厕所门口,灯光一下就照到周颐脸上。
她猛地把手从男生的胸前移开,捂住了自己的眼睛。
没错,她的手不老实,回去的路上周颐老实的解释,她才从卫生间出来洗手,灯突然一暗,猛回头看见了一个男生。昏暗间,不知道怎么了回事儿,手就给摁上去了。
“不好意思!不好意思!不好意思!”我连说三声,扯着周颐转头就跑。
出了卫生间,我们先准备回到休息室,就看见许宿在群里通知。
【由于电路问题导致停电,请同学们先回去静候通知。】
于是我就和周颐回去了,快出礼堂门我才想起来,就问周颐,“你看见那人是谁了吗?”
“没有啊。”周颐一脸淡定。
“那应该没事吧。我没看见,你也没看见。那TA应该也不知道咱是谁?”
“不过那身高,那平胸,应该是男的。”周颐呆呆地说。“挺有弹性的。”
我(ー`′ー)
“宿哥,刚才在里面没看见,你这衣服咋湿了。”一道男声抓住了我的耳朵。
我和周颐机械转身,看见许宿胸前倆印子,越看越像手掌。
“我觉得我们最好补偿他一下,太丢脸了。”周颐看着许宿呢喃道。
说时迟那时快,她一个健步冲上去,“同学,能借一步说话吗?”
我还没消化完那句补偿要怎么补偿,就看见跟在周颐后面走来的许宿。
“一起吃个饭吧?就当做手印的道歉。”我看着周颐贱笑,心有不安。
“可以,不过我可能要先去换个衣服。”许宿指了指自己的衣服,尴尬而又不是礼貌的笑着。
“不用!”我已经拦不住见到帅哥就失去矜持的周颐了。
她把手上的衣服抛给了许宿,“用这个遮吧!很快就干了。”
许宿或许也第一次见这么自来熟的女生,抓着周颐的衣服,在那愣着。
没错,就是抓着。我觉得他很尴尬,但良好的素养支撑着他。
“嗨呀我来。”周颐已经上前,我又一次没控制住她。
周颐扯了扯许宿拽在手上的外套,“松手嘛!”
“低头。”周颐把衣服挂他脖子上,打了个慵懒的结。“这不就好了嘛!”
我看着他们俩都在笑,周颐笑得很自信,至于许宿嘛,想必他脚也在抓地了。
我们问了许宿晚上没课就去了校外吃鸡公煲。
本来我们俩今天就打算不管节目有没有被选上,都要去隔壁的鸡公煲饱搓一顿,但是事出意外,只能放弃这个交换八卦的绝佳时机了。
好在这次饭局还是波澜不惊的,我们只是表面的了解了一下学生会会长o(* ̄︶ ̄*)o。
这就是周颐和许宿的第一次见面。
后来,再后来他们不知道怎么就搞到一起了,我知道他们俩在一起还是通过校园之声。
没错,就是校园广播!
许宿在火热夏天的傍晚,在校园之声里唱了一首《海芋恋》,高调表白。“周颐同学,周颐同学,你在吗?你在吗?”(ΩДΩ)
本来听见疑似许宿的声音就感觉不切实际,面前的周颐像个二傻子一样舔冰淇淋,不亦乐乎。
“可以和我在火热的夏天热恋嘛?周颐同学。”许宿故作低沉的声音有点好听,但是真的很好笑。
等等他们俩,我疑惑的看着同样震惊脸的周颐。
我三俩口吃完冰淇淋,一个锁喉上前。“老实交代!”
“我们吃了鸡公煲后,就经常偶遇到他嘛。本来我们就是一个专业的,我觉得这很正常。”周颐看了我一眼,又迅速吸了一口冰淇淋。“然后我们就吃了几次饭。”
“嗯~”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。
“我本来是要和你说的,可是你老是在做试验,我们都一个月多月没见了。”她倒还委屈的的瞥了我一眼。
“那天他在VX上和我表白,我就说‘虽然姐老是给大家搞笑女的初印象,但时候人家也很渴望浪漫的好嘛!’然后我就让他准备准备再来。”
我看着她,冷冷地看着她,因为我们虽然在一个学校,但是不是一个院系的,所以常常见不到。上个月也确实忙。
ε=(′ο`*)))唉 亲姐姐
“那你咋想的?”我松开手。
“可以答应嘛!”周颐企图萌混过关。(?ω?)
“你决定啊,你的男朋友。”周颐虽然神经大条的,但是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。不过这个许宿看起来那么沉稳的男生……算了周颐的影响力我还是可以理解的,高调表白嘛,又不出格。
正想着那边许宿的声音就出来了。
“周颐同学,够浪漫吗?”许宿拿香槟玫瑰走了过来。
“够啊,男朋友。”周颐一脸幸福的拿着玫瑰,看着我傻乐。
“女朋友晚上可以赏脸一起吃饭吗?”我听着许宿的话,脸抽了抽。物以类聚,我怎么会觉得许宿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,人不可貌相。
“那我就不打扰了啊!”我识趣的告退。
“可以一起嘛。我们晚上不是约好了民宿了吗?”周颐这个阿呆,谁脱单第一天约会带亲属啊!
“那就一起吧周禾,我没关系的。”许宿对着我又是那副疏离又温和的微笑。
那边又是周颐的星星眼,我向来拒接不了我的姐姐。
一起去吃了饭,晚上本来定的标准间,半夜周颐偷偷钻到我的被窝里,和我开始扯他们俩的经历。
和大多校园恋侣一样,许宿和周颐“偶遇”好多次,尤其是在食堂。怪不得,刚才在饭桌上,周颐一舔下唇,许宿比我还先递餐巾纸。
我听着周颐说着,感觉她很幸福,我也高兴。许宿对其他女生都是礼貌疏离,对周颐确实热情又宠溺、也很细心。挺好的。
我抱着周颐,只是本来我们俩聚的时间就少,现在还要分给她的男朋友。(??ˇ?ˇ??)
那时候我们才大二,时间可过得真快。
周颐和许宿的感情很稳定,大四他们俩留在一个城市,我去了一个北方城市。周颐梦想成真,当了作家,毕业一年有一本书掀起了不小的波澜,有了自己的支持者,而且因为的良好的形象和讨喜性格小火了一把;许宿和朋友创业也小有起色。事情好像一直有条不紊的进行着。
直到他们俩订婚,我们回去。
婚前体检意外发生了,本来只是以为走个流程而已,可是周颐被查出来癌,晚期的。
猝不及防,那天谁也受不了,那么活泼可爱的周颐,为什么是她。
我和许宿带着周颐连夜去了省里、全国最好的医院检查。没有一个结果能让我们的紧皱的眉头能有片刻松懈。
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。我看着周颐鲜活的生命力在流逝,即使是那么有生命力、那么阳光的周颐在得知这个噩耗,一夜间就变成了蔫吧的玫瑰。
明明一切本来是好好的,明明他们俩都要结婚了。
后来的一段时间,许宿到处拜访名医,我则强撑着微笑告诉周颐,还有希望的。
接受化疗后的一天,周颐对着镜子里的头发呆,我给她倒了一杯水,她久久没接过去。
“禾禾,是不是因为我这一生过得太顺利了,老天要给我这样的挑战。”我望着她的双眸,往日她的那双眼睛好似会说话,今天我却没看见生机。
“你是凤凰,是会涅槃的。”我紧紧的环抱住她,“我们都要坚持下去,我不会放弃你的,你也不要。”她从前一直是丰腴美人,如今胳膊细的我能一手捏住。
我悄悄红了眼眶眼泪大粒的滴下,我想擦掉不让周颐发现,但是手里的水杯限制了我的行动,鼻尖的眼泪还是落到了周颐的脖颈。
她没有说话,静静地回抱住我。过了一会儿。
“许宿,他呢,他在哪,我想见他。”
“没良心的小妮子,妹妹在这呢,还想着臭男人。”我话虽这么说,也拨通了许宿的通话。
“歪,小禾。”话筒传来许宿略显疲惫的声音。
“怎么不是视频,我想看看他。”
“乖乖,是你吗?”许宿听见周颐在,声音里的疲惫都清了。“乖乖今天吃得什么呀?”
“许宿,我们分手吧!”许宿本来像老妈子一样的嘘寒问暖戛然而止,不过片刻
“乖乖,我联系到了一个中医专家,我们看看好不好,咱们肯定有办法的。”许宿平静的说,但是颤抖的声线出卖了他。说完就把电话挂了。
当天下午许宿就带着老中医来了,医生们在讨论病情,许宿在陪着周颐说话,当然,是单方面输出。
晚上,周颐还是喝了那个新药,不知是不是药物作用,她想出去走走。
下楼还没过5分钟,突然就开始呕吐,许宿跟在身边都快吓坏了,赶紧抱回病房。
医生说是正常的不良反应。后来周颐每次服完药后都会吐,吐得一干二净,吐得她身形愈发消瘦。
许宿再也没离开过她,寸步不离的守着,在她吐完后熟练地换垃圾袋,处理呕吐物。
眉头都不曾皱过。
终于有一天,周颐喝完药后在垃圾桶边备着,过了许久许久,没有任何呕吐欲望。
我们都高兴坏了,一定是病情有好转了。
“禾禾,我好累啊,想睡觉了。”搀着她去睡觉,又给她倒了杯热水,想着等她起床了就温度刚刚好。
没睡多久,大约半小时周颐就醒了,她茫然的看着窗外,“今天是几号?”
“你睡傻了啊?今天是8号啊。”我笑着试了试水温,递过去水杯。
“禾禾,我睡了多久啊,怎么还是这么亮的天?”她没有喝,还是懵懵的。
“半个小时,要再睡会儿吗?”我放下水杯
“禾禾我感觉我睡了好久,做了一个好长的梦。”我听着。
“我梦见我死了。”
“快呸呸呸”我连忙捂住她的嘴,“说点吉利话。”
“呸呸呸”周颐顺着我的意思,“听我说嘛!”
“我梦见了那个,然后我变成一段魂回到五年前,我、你还有宿宿刚认识的时候。早知道现在我会让他那么难过,早知道我会这么爱他,我们当初就不应该认识的。我努力的变成一个没素质的人,拒不道歉。梦里面他还是一直纠缠着我让我道歉。他说,‘我知道是你,你妹妹拿手电照你的时候我就看见了,一清二楚。’他还说我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。我们还是相爱了。你知道的我拒绝不了20岁的许宿。”
周颐依偎在我怀里,又扯东扯西的说了好久。
可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周颐每天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,睡醒后都会和我讲她的梦。
我每日听着,怎么梦还是连贯着的,怎么会对梦记得那么清晰,有头有尾的。
“可能是预测吧,我死后不入轮回,要和许宿再热恋一次。”现在的周颐好像又恢复了一丝活力。
“只知道吗?禾禾,梦里面许宿他提前一年就知道我会得这个病,他带着我去全身体检,我还是中招了。哈哈哈,为什么梦里也这么苦。”我看着周颐红了的眼眶,她已经好久没哭过了,剃光头没哭,做化疗没哭,喝中药呕吐也没哭。
“梦里面就和偶像剧一样,找到疗法了,只要做手术就有50%的生机。”
“可是我还是没抓住,手术失败了。我的魂魄回到原本的时空,我看见了许宿抱着我的骨灰盒,旁边还有一瓶安眠药,他哭的眼睛通红全是红血丝,我多想给他擦擦眼泪啊!”
“可是,可是我连他吃下安眠药都拦不住,我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垂下,没了呼吸。”
周颐突然发力紧紧地抱住了我,“禾禾,如果这是真的求求你们忘了我吧。让许宿好好活下去,那个梦太像真的了。”
周颐的手微微颤抖,我安抚的怕拍她的手“你不会死的,我们都会好好的。”
“好。”周颐听到了就安静的依偎在我怀里。我一下又一下的轻抚她的后背。
突然周颐猛地咳嗽了一下,又恢复平静。
我起身给她倒了杯水。
“禾禾,我现在要见宿宿。”我突然眼皮一抽,不安从心底溢了出来。
“我给他打电话,你等等你等等。”我颤抖着打开手机。
最后许宿还是没有赶上最后一面。
周颐火化后,我去看过许宿一次,看他精神萎靡但是还是热情的招待了我。
末了我和他说,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,周颐喜欢你意气风发的样子。”
许宿的眼眶又红了,自从周颐病了后他变得爱哭了。
我处理好了这边的事就回去了,因为我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。
唉,就在2天前,许宿的妈妈打电话给我说,许宿死了,服用了过量安眠药。
我在电话这头愣住了,周颐的梦。
周颐临终前说:“爱上许宿是我的宿命。”
或许真的有重生,可能真的有轮回。
我惊醒的时候导演站在我边上,“不好意思,让你等了这么久。”
“没事,现在可以开始了吧。”
节目又重新录制,这就是我要做的重要的事情。周颐曾经和我说过,她写了大半辈子的科幻文,好想写一本言情小说啊。我告诉她,一定会实现的。
这个节目就是给周颐的粉丝一个交代,也发布一本新书,周颐用生命书写的。
周颐走了,我就帮她写,写她的人生,还要把她的“梦”加上。
周颐重生了,那50%的手术我要她成功。
节目上我说,我和周颐是异卵双生子,从小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。好不容易到了大学,生活有了起色却有这样的意外。我从小对命运不满,让我一生颠沛。
周颐却认为自己很幸运,虽无父无母却有一个妹妹,有孤儿院庇护,还考上了不错的大学。
如果真的有重生,我要做姐姐,让生如夏花的周颐叫周禾,一生被温暖。我不要她再做发光发热的太阳,太累了。
书的封皮是周颐最爱的香槟玫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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